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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我那穿透生命的伤与痛

时间:2010-05-12 20:54:47  来源:  作者:  

  人生在世,就好比是一次搭车旅行,降生人世,我们以为我们最先见到的那两个人——我们的父母,会在人生旅途中一直陪伴着我们。很遗憾,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会在某个车站下车,留下我们,孤独无助。他们的爱,他们的情,他们不可替代的陪伴,再也无从寻找……而今,又值隆冬了,在这样一个冷雨霏靡的雨雪天气里,我又开始无法抑止的,思念已故去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母亲。前日午夜梦回,依然是妈妈出殡时的情景,那墓前的轰然一跪,再一次把我从无比的伤痛中惊醒,兀自的从梦中醒来,胸腔中惟留下那熟悉的锥心剌骨的痛。
  没有母亲的这个冬天,我学会了许多东西,从前,那短暂的没心没肺的张狂与欢愉早已离我而去。人群中,我早已习惯了默默不语,奔走中,我也早已学会了把彻骨的悲痛深埋在内心。把身体蜷缩成一个婴儿般的姿态入睡,是这个冬天才习惯的固有姿势。每一个夜晚从噩梦中醒来,也仅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抽动的双肩紧咬双唇而不让自己哭出一丝声响来。
  这个冬天,在博文中见得最多的字眼无非是“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这样的字眼。当夜暮降临之时,谁能解我心中的痛?谁能懂我的苦伤悲?但凡说这些话的人,只有在远处,只有在局外,才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看待。然而那丧亲的痛,若非亲人体会谁又能真正体会?
  转瞬之间,一百多个日日夜夜过去,而在妈妈峥嵘若磐的一生里,却为我们受苦受难。妈妈,因为懂不易所以才会倍加珍惜,因而,我珍惜与母亲一起的岁月,我珍惜生命中的每一次认识或不认识的相遇。愈发是近几年,看着妈妈每况愈下的身体,我多想把您留在身边亲自照顾,每一次您来,或是我去,我都会如照顾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宠护着您。可是妈妈,您却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子欲养而亲不在,生命中,有什么样的痛能及这样的苦涩?
  三十多年的休戚与共,三十多年的共同担承,是我不忍悖逆您丝毫的理由,在您生命的最后几个年轮,虽然明白对早以成年的两个小哥的宠溺只会滋长们的惰性,然而,我依然竭尽全能的以讨好您的方式多给您零花钱,而令您有能力转道再去提携他们。妈妈,感谢此生与您朝夕相处的日子让我们互相深爱彼此,妈妈,感谢此生我们做了一对比母女更亲、比朋友更懂的红尘同路人。仅是妈妈,您不该就这样早早的走了,在这清冷的世间,只给我们留下一个悲伤背影。
  在这漫长的一生,您要我怎么去忘记?
  一次次行走在生命的边缘,我习惯在寂静中去思念您的点点滴滴。多少次远足在外,当一辆辆北上的列车席卷着凛冽的寒风掀动我的衣袂从身边飞驰而过时。我总是痴痴的望着那如动漫般忽闪而过的车窗,想着此生与您的错失不再相见而泪落如雨。
  妈妈,尽管纠结的家庭曾给我们的童年造成连绵的苦难,然而我却无悔今生是你的女儿。妈妈,如果有来生,我要在心中留下一个旷世的期许,妈妈,来生,请让我做您的母亲,我要把此生久您的债以宠溺的方式一一还您。
  妈妈,没有您的岁月,潇楚悲寒。妈妈,没有您的岁月,我无助的心魄无傍无依。在这个凄冷的冬季里,每每忆起您,伤痛,在我生命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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